16燈火闌珊(1)

當我趕到華納斯的時候，站在我面前三堂會審的不是程兀常，而是襲凌。

同樣是在華納斯的最高層，襲凌手裡的木棍滿是鮮血。

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襲凌抬起頭，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我，沉在眼底的濃郁情愫讓我不由一怔。

他凝視著我，卻一腳踩在口吐鮮血的黃寺身上，對他說：“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偌大的房間只有我們三個人，空曠的迴盪著襲凌冷冰冰的聲音。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黃寺，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人心底湧上一種噁心的感覺。

“咳咳……咳……”黃寺只能夠斷斷續續的咳嗽，我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是沒由來的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夠了，襲凌，”我坐到沙發上，撇開臉不去看那一幕，深吸一口氣，“程兀常呢？”

我感覺襲凌仍舊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盯著我，彷彿要把我看穿。

“上次見你心平氣和的跟我打招呼，告訴我程兀常把你的腿給斷了，我還以為程兀常把你打成熟了呢，”扯開嘴角嘲諷的笑起來，“難不成腿好了，腦袋又抽了？”

木棍被扔在地上的聲音非常響亮，襲凌向我走過來，血腥的味道讓我不禁蹙眉。

襲凌盯著我，面色冰冷，“你有多愛他？”

“……你什麼意思？”

襲凌忽然就笑了，居高臨下的俯視我，“我在想，你到底會有多愛宋祁，愛到哪怕犧牲自己，也不惜放走那一個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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