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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是個怎樣的顧客？”

“看樣子好像是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我只要給他看什麼，他就會問我要。”

“真的嗎？”

“是啊，長得嘛很英俊帥氣，沒想到是個缺心眼的傢伙。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又不會做我的女婿。託他的福我這個月的業績一次性達標了。如果能多一些這樣的傢伙就好了。”

尹慶善嘴裡唸叨著，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麵包上居然沒有一絲遊移。看著媽媽清澈明淨的眼睛以及掛在嘴角的時隱時現的微笑，承美的心像壓了一塊石頭，那可是她和媽媽共同生活那麼漫長的歲月，一次都沒有見過的微笑。如果說在爸爸的庇護下生活的她像嫩苗般滋潤，此時的她早已生根發芽抽枝成為了成熟的穀物。承美收斂住笑容，接著又笑了笑，默默凝視著尹慶善的眼睛裡帶著一股讓人費解的複雜目光。

“媽媽，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覺得滿足了嗎？”

尹慶善怔怔的望著承美，竭力用唾沫潤著梗住的喉嚨，但她的聲音依然乾澀粗糙得沒有一絲油潤。

“哪能這麼輕易就滿足啊，你以為銷售的世界那麼容易呢？如果我要賣出十份的話，就要做好損失三份的準備。如果要賣出一百份，就有可能將一半的貨砸在自己手裡。為了每個月，每個季度的業績，我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個難眠的夜晚。我知道一旦覺得滿足，事業就結束了。所以我得時時刻刻抱著竭盡全力的想法才行，將這些統統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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