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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老地方嗎？”

駕駛位上的時光男人用低了一階的嗓音問道，那是一種彷彿在腹腔經過異常共鳴的深沉嗓音。煜誠渾身一驚，酒醒了一半，他詫異的轉過頭，此刻如煎鍋裡升騰的熱氣般的燈光塗抹在男人清冷的側臉輪廓上，從橙色襯衫領口伸出來的脖頸，依然是那麼纖細而失落。

“大叔？！”

聽見熟悉的稱呼，男人燦爛的笑了，連牙床都露了出來。

等待訊號燈轉換的間隙，男人捋了捋滑下來的頭髮，眼睛始終盯著前方，耳朵則隨時關注著煜誠的動向。煜誠原本淡然的眼珠裡滿是喜悅。圓圓的、大大的瞳仁，平常總像望著遠處那抹溫馴目光，此刻因為喜悅而不停的閃爍著。

“大叔，你看上去比以前更帥了。”

男人抬起眼睛，仔細的盯著煜誠，那是雙寫滿憐憫和遺憾的眼睛。

“你卻臉色不如從前了，好像還瘦了。”

“嗯，是有點。大叔…那個…我有件事想問…”

煜誠的大眼睛茫然的睜著，此時在他的眼睛裡映著的不僅是眼前這個衣著簡樸的男人，還有從前那個臉上寫滿滄桑的流浪漢。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給我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

男人再次轉過頭，混濁的燈光像天邊的浮雲般漂浮在男人的眉眼間。男人不由得微微眯縫起眼睛笑了笑，眼瞳的顏色從深入淺，顯得迷幻卻不失滑稽。

“沒有啦，只是覺得你很迫切，在那樣惡劣的處境中繼續生活下去只會徒增怨恨。一天天面對一個像怪物一樣恨死不能的人。那是一種人間煉獄般的煎熬，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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