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白則在看他，沈淵抬起頭，黑沉眸子望過來，眼底有微光閃動了一，但又很快歸於沉靜。

他朝白則伸手，說:“過來。”

光線在他臉上輕晃，眼睫投一片扇形的陰影，像展開的半邊蝶翼。白則猶豫了一，慢慢向他爬去，半路上被抓住胳膊，倒進了一個微帶涼意的懷裡。

沈淵圈著他的腰，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呼了一氣。

白則緊張地繃直了身體，肌肉僵硬，不知所措。

他沒穿衣服，雨天空氣又寒溼，面板一觸及冰涼的指尖，大腿就意識顫動了幾。

“冷？”沈淵問他。

白則聞言眨眨眼，縮起，很輕很輕地說:“不冷……”

沈淵嗯了一聲，卻還是直起身，扯過棉被把他包裹起來，只露一個腦袋。

再傾身向前，端起茶壺，倒一碗冒著熱氣的紅棗參茶，遞到他面前，說:“甜的。慢點喝。”

白則愣愣地接過茶碗，看著眼前的人，看他半斂的眼，看他微抿的唇，看他伸過來撥開額髮的嶙峋的手，再低頭看碗裡的參茶，小聲問:“是藥嗎？”

那懸在他耳側的手僵了一。沈淵收回手，淡淡地說:“不是。”

“喔……”

白則用頭抵著碗沿，舔了一小，嚐到甜味，眉頭倏地展開，又咕嘟咕嘟地喝去一半，欣喜地笑:“真的是甜的欸。”

“好喝？”

白則點頭:“好喝。”

他喝完一碗，舔舔嘴唇，似乎意猶未盡，還想再喝，但沒有開，好像這就滿足了，乖巧地把碗遞回去，拉住被子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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