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開門聲，孟阮扭頭看去，是位胖胖的護士。

護士打量了下孟阮，沒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便進去為老人上藥。

老人的血管太細了，面板薄脆。

護士為老人按摩了好一會兒的手背，才勉強找到一條合適的血管。

將針頭插進去，老人手背上的小孔很快滲出來暗紅的血，護士又拿棉籤按住。

不過是最普通的輸液而已，護士用了十五分鐘，出來時額頭上沁著層薄汗。

“我是張奶奶的專人護士，我姓田。”護士摘下口罩，“您是……”

孟阮忙說：“您好。我是沈奪的朋友，特意過來看看張奶奶。”

護士“哦”了聲，有些納悶地囔囔：“之前從沒見過小沈帶誰來探病啊。只有王老師和她女兒來過，可也沒進過病房。”

孟阮聽到個大概，猜到護士說的該是王秀珍和季伶伶。

可她現在沒心情想這些，問：“田護士，請問您張奶奶她……”

“哎！”田護士嘆氣，“植物人，躺床上三年多了。”

張琴芳是兩年前轉到的仁康療養院。

之前，她在H市的醫院接受的治療，後來又昏迷大半年，始終沒有復甦的跡象。

醫院床位實在緊缺，就和沈奪商量轉院，這才來了這裡。

“我說句不中聽的，孟小姐你別過意。”田護士說，“張奶奶這樣就是活受罪啊！不如去了，倒也是個解脫。可小沈怎麼都不放棄，就這麼一直養著，等待奇蹟發生。”

孟阮望了望病床枯槁的老人，低聲道：“張奶奶是怎麼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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