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事後回想，區區中部山城，實在不至於擁有決定性意義。

所以，姓顧的方才那樣甩臉子，是瞧不起誰呢？！

越想越氣，正當這時，前方卻突然響起號角聲，既緩且長，是出征的意思。

昌邑都讓他拿下了，還徵哪裡？第一瞬間，王海的反應是荒誕。

可是接下來，他望了一眼先鋒旗的朝向，即刻瞠目結舌，這不可能！

昌邑東面臨海，西有山嶺，以南是大漢未失之地，只有北部，距此僅半日路程就是梁都了，他要徵梁都？！

無稽之談！

而冷靜下來，重新找回主帥的判斷力後，王海告訴自己，這是可能的。

在一場完美的指揮役中，取下樑越之背的昌邑後，原就該立刻梁都發難，這樣便能逼梁撤軍，解紀城之圍。

只是很少有人能達到完美，連他也不能。因為軍隊要休整，決策者也需重新計算成本。

一切來的太快，讓人覺得不現實。

眼前的顧家軍，士氣高漲得不像話，就好像前不久的酣戰只是預熱，六假一真的攻城，不過是場演習。

如今他們正像一套機巧，扣動機關，自成陣型，不知道什麼叫累，不知道什麼是怕。

顧之深，就是扣動機關的人。

王海背上、額上發了好些冷汗，不覺回想，若是方才自己堅決不降，那人該怎麼對付他。

韓賓來到顧之深身旁，關心道：“不妨先休整半日，天亮再取梁都不晚。”

顧之深未答，只是沉默地策馬在隊伍最前頭，他後面是數萬只火把，在夜色裡形成一個大大的“弓”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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