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隋芥說：“算，算一個，算好多好多個……”

方幼真咳了一聲，算是笑聲，然後吃力道：“項瑛，項瑛……”

項瑛湊到他耳邊去，方幼真用極小極小的聲音在他耳邊道：“等處理完我的事，你就該回你本來該在的地方去了。”

項瑛沒有說話，方幼真又咳了一聲：“你不回答我，我死不瞑目……”

項瑛眼球暴突，血絲猙獰：“好，好。我答應。”

方幼真似乎滿意了，沒有再說話，只是再努力擁緊了身前的兩個玩偶。

”認識了你們，我還是……挺高興的……這幾年沒白活……”

眾人不再說話，靜謐間偶爾伴隨著隋芥一聲抽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攸燈腦中倏然一空，他猛地站起來，摸向方幼真的手腕。

沒有搏動。方幼真走了。

——————

葬禮來的人不多，方幼真生前雖然總是一副樂天模樣，但是親近的其實只有他們幾個。也沒請人吹嗩吶，按照方幼真的遺願放了一首《if i die young》，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偷偷聽來的。

隋芥在方幼真的病房裡哭得一塌糊塗，出席葬禮時便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只紅著眼眶癟著嘴努力忍著。

方幼真去世時人已經非常瘦小，火化完之後骨灰也沒幾捧，一個小小的骨灰盒就裝得下。

下葬那天下著小雨，正好清明將至，隋芥記得那天的天空也是灰濛濛的，遠處的連綿山川都朦朧一片，籠罩在溫柔而悲切的雨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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