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不開眼。他表情很淡，和她露出侷促笑意的臉對比鮮明，彷彿一個在光下，一個在暗影裡。

他們又捱得很近，他的手下意識的扶著她的肩，那瞬間的親暱被定格，永遠的保留下來。

這是他們在維也納唯一的一張同框照。

她是個很喜歡記錄時光的人，後來，她把它從報紙上剪了下來，永遠的收進了相簿的最後一頁。

數月後再看到這張照片，總覺得恍若隔世。明明相隔沒多久，那些畫面鮮活的就好像昨天才發生過的。

但就是眨眼睛的功夫，很多東西都變了，快的讓他措手不及。

室內的燈光依舊是曖昧的昏暗。

一本相簿翻完，他從回憶中沉沉出來，有些失神，側頭看著窗外。

天已經快亮了。

她臉色蒼白的枕在他的腿上，還是緊皺著眉，雙手緊緊攥著，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他靠著窗，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明天，我們再去看看醫生。”他自言自語，“等你好了，我們……”

說到一半，他就陷入沉默。

等她想起發生的事情，那兩條年輕逝去的生命，餘生都將會是自己設的牢獄，他們不會再有以後了。

第三十章

方胥從催眠中被強行喚醒的時候, 看見了沈清火。

不大的房間裡，還站著很多穿著黑色職業裝的男人，像是保鏢, 又像是黑社會背景下訓練有素的下屬。

那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戰戰兢兢的在她身前端坐著, 見她醒來，鬆了口氣, 轉頭看沈清火，“先生……她、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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