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一走,喬逸明就開始收拾家裡。把被他踢過的門擦了,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掃了,又把地上的水吸乾了。完了還是覺得不踏實,就開始拖地,拖了一遍又是一遍,直到水桶裡的水再也漂不出顏色來才停下喘氣。
喬逸明知道是自己的強迫症犯了。自他回到自己身體以來,一直努力避免記起另一個身體的記憶,而那具身體剛才找上門來了,便和抽他耳光似的,響亮地提醒著他所發生過的事——他的心底慢慢浮現出一個“髒”字。髒的概念便撓著他的心臟,讓他抓狂。
除了起初賣身給陸向東,他並沒做什麼骯髒的事情。而那是為了小碗的幸福,也為了他的劇本,他未曾有過什麼罪惡感。那麼髒的感覺,從何而來?
洪磊說他髒,說他從裡到外都髒透了,靈魂深處都是腐朽流膿的,連條母狗都不如。
小碗說他髒,連看到這張臉都覺得噁心。
小林也說他髒,對他的抗爭嗤之以鼻,告訴他入了這行就別想乾淨回來。
宋母以前說他是小賤蹄子,後來則要出去打工養他,怕他髒一輩子。
連他愛著的男人也嫌他髒,從熱戀到嫌棄,只因為一段著骯髒的過去。
他什麼都沒做過,卻被他們灌輸了髒的概念。社會的歧視,家人的同情,愛人的輕視,像一面面密不透風的牆,將他漸漸壓逼,幾乎窒息。接著就覺得自己髒了。
而他體驗過的抑鬱從不是因為感情受挫或是受不了打擊,全部來自於處在社會最底層產生的無助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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