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眼。

若是一般的人，就算內心如何鎮定，在看到自己這身奇裝異服，臉上也會有其他的反應。

就像是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那個人一樣。

而這位白衣公子卻……

“如你所見，我的眼睛確實是看不見。”雲翳道。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面上的清冷一一化去。

第六章

自己的猜測被證實，楚胤臉上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反倒是也隨著雲翳一起笑了。

“真厲害。”他這般說道。

聽到他的話，原本神色淡然的雲翳也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不帶一絲情緒波動的眸子靜靜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何出此言”。

楚胤卻是笑了笑，道：“若是閉上眼睛走路，無法習慣黑暗的我，想必是一事無成。而這位公子行走做事，卻與普通人無異，甚至能做得更好。”

說到這裡，他衝著雲翳眨了眨眼睛，忽而想到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又訕訕一笑，他輕咳一聲後，又道：“所以，我說‘真厲害’，這句話確實是肺腑之言。”

雲翳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自那次重傷之後，再度睜開眼時，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因為這無止境的黑暗，雲翳受到過太多人的關注與憐惜。

在今日，雲翳卻聽到了兩個第一次。

先是有人直白地點出他是瞎子，再是突然來到這裡的人對他說——“真厲害”。

雲翳唇邊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真有意思。

見他臉上露出笑容，不像是先前那般帶著疏離的微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顏，楚胤又跟著一起笑了，笑著笑著，突然想起來自己還躺在地上，忙站起來，拍了拍身子，將沾染的塵土一一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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