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腹輕輕摩擦著上面缺了門牙的我，嘆了嘆氣緩緩開口道：“他就是你高中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嗎？”

我媽眼神空洞低看著某處，不等我回答，又自言自語道：“難怪那時他看著你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

說完，她靜默了很久

相簿上，穿著開襠褲的我、抱著玩具傻笑的我、摟著爸爸脖子撒嬌的我、穿著小學制服的我，我媽細細地看著每一張相片，時不時微微勾起嘴角。

看著我媽輕輕撫摸著我的每張相片，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聲吸了下鼻子，忍著淚望向別處。

我媽就這樣一頁一頁翻著相簿，眼神專注而悲傷。

為什麼我總是讓愛我的人難過？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過了許久，眼睛盯著相簿上已經16歲的我，我媽輕聲呢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媽話音未落，我看見相簿上落了兩滴淚，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光滑的薄膜往下滑，趟過我們一家三口對著鏡頭大笑的臉。

撫摸著相片，我媽哭了：“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走到今天這步。”

“如果當初我好好疼你愛你,也不會弄成這樣。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是媽媽錯了...是媽媽錯了！”

眼前痛哭的女人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愛我如生命的母親。可我都做了些什麼？

我終是沒忍住，眼淚也開始往下掉

喉嚨哽得難受，我說：“媽，我們誰都沒有錯”

我媽眼淚止不住地掉，帶著哭腔：“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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