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只見天舒正靜靜地倚在床頭。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坐在他的床前。只見他雙目緊閉，雙頰深陷，臉色蒼白得幾乎和頭上纏著的紗布一個顏色。他的一隻手露在被子外面，也是那麼蒼白，我輕輕握住它，冰冷冰冷的。望著他憔悴的臉，我暗暗下定決心：只要他不在傷害自己，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生氣、不著急，軟磨加硬泡地跟他耗，一直耗到他投降為止。握在手裡的那隻手動了一下，床上的人兒還沒睜開眼睛眉頭就已經皺起來了：

“你怎麼還沒走？”一邊說著，一邊想抽回自己的手。

“頭還疼嗎？”我不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還沒走？”他提高了聲音。

“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走。”看著他惱怒的樣子，我故意裝作滿不在乎，但雙手卻加大了力度。

“我說過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他依然憤怒，依然掙扎。

“但是，我想再看到你，我想時時刻刻都看著你。”我還是嬉皮笑臉，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你…………”他朝我瞪眼睛。

“我什麼？想說我無賴是嗎？我今天還就是要無賴了，你能怎樣？”我握得更緊。

“你…………我不想再看到你！”掙扎無果，他無奈地放棄。

“那好啊，我可以為您提供三種途徑來實現您的目標：要麼您死，要麼我死，要麼咱倆一起死…………”我騰出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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