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大海。

鄭莫臣看過大海的圖片，是映著星海的。下面的魚兒仰望著星空，星空便落在它們的眼前，融入了一個個氣泡裡，當它們游過去想要觸碰的時候，星空卻碎成了一片冰冷的海水。對於魚兒來說，星空永遠是一個觸手可及又脆弱不堪的夢。

李東辰的辦事效率相當的高，第二天鄭莫臣剛起床，對方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鄭莫臣看了一眼一些僕人放到車上的唯一的東西，就避開了李東辰投來的眼神。

“其他的不用管，只是把吊床給你帶著。”李東辰看向鄭莫臣，淡淡的道，他走到對方身邊，把大衣披在他身上，“跟你說過別穿這麼少。”

鄭莫臣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把李東辰的大衣拿了下來。他上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了一會兒，就緩緩的從衣櫃裡拿出了衣服。

他穿的是一年前他回來時的衣服。那黑色如同一個輪迴。

李東辰看著他穿好衣服下來，微微皺了皺眉：“怎麼穿這件？”

“正好。”鄭莫臣淡淡的回答道。今天不用他當司機，有另一個人開。兩個人一起坐在後面。李東辰看著他睜著的眼睛，輕輕的道：“我以為你要晚點才能起來。”

“聽見動靜，就醒了。”

“最近睡得不好？”

“沒有。”鄭莫臣確實沒有一點睏意，只是他的臉色在黑色的襯托下，蒼白的如同透明，但是那雙眼睛卻絲毫沒有往日早起的朦朧。他一轉頭，就從玻璃中看到了李東辰微皺起的眉，又淡淡的加了一句：“就是現在有點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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