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人生來就是不公的。”

他輕輕地開啟唇，黑暗裡冰冷的眉眼，徘徊了很多年。

李東辰是獨自開著車回來，早晨五點。

早晨天氣中有著不小的濃霧，大概是昨夜下了雨的緣故。李東辰開啟車門，看著迷濛在一片遠處白霧中的李家，他輕輕地伸出手，彷彿劃破了虛空。

有些人就像霧氣，你明明看得見，卻根本摸不到，甚至還沒來得及觸碰，就已經碎掉了。

鄭莫臣不是一個笨的人，雖然並不圓滑，因為他不在乎，但是李東辰不清楚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他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樣會讓他們雙方都尷尬，但是他肯定知道這樣會讓李東辰不高興。

李東辰認為自己還是信任鄭莫臣的，他相信那個人不會背叛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他的領帶裡裝下竊聽器的時候，也絲毫沒有猶豫。

是因為鄭莫臣有點變了。

就像一部機器，一個零件出了問題，隨時都可能脫離掌控，從鄭莫臣的身世開始，就已經開始崩壞。

李東辰把車沒有開進去，而是停在了路邊，他鎖上了車，沿著李家的圍欄，慢慢的往前渡著步子。霧氣雖然不是那種兩米之內什麼也看不見的濃，但是也挺厲害。天邊遠遠劃過一道微微的霞光，李東辰忽然頓住了腳步。

前面是車禍現場一樣的場景，就想有個人卯足了勁往圍欄上撞一樣。李東辰走過去，在看清楚的一瞬間，他僵了一下，隨即又走過去。他抬起手，輕輕擦掉了玻璃上的水氣，卻沒有在裡面看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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