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了，癲狂了；深夜，陳賀看到躲在浴室裡用電擊，細針扎自己的燁風時，他想，他是瘋了。他以為回到燁風身邊，出了醫院；一切都已經好轉。可是他忘了有些東西顯出苗頭時，它就已經在骨髓裡紮了根。只要有一個契機，它便會像洪水猛獸一般爆發，擋不住的。

被撞見後的燁風，開始變本加厲，甚至無所顧忌；犯病的時候，陳賀一個人攔都攔不住。是的，是犯病；只是陳賀不明白，為什麼燁風犯病是傷害自己；不是從小受傷害的就是他嗎？不是一直以來受傷的都是燁風嗎？不是一直在忍耐著的人是燁風嗎？他的爆發不是應該把一切都噴發在別人身上嗎？

陳賀不知道。

再後來的後來，陳賀搬了家。那夜裡，家裡所剩無幾的傢俱已被撞的搖搖欲墜。陳賀無法，給燁風打了藥，抱著躺在地上痙攣的燁風，掉不出淚。燁風手搭在陳賀肩上，身子一抽一抽的，他說，阿賀，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

身心平靜下來後，燁風說，阿賀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陳賀點頭，這裡他也呆不下去了。

家人有多少人堅持要將燁風送進醫院療養？在家裡，貼身照顧著燁風，他的壓力有多大，他的心被揪成什麼樣了？只有陳賀自己才知道，半夜驚醒，望著燁風的睡顏時，那嗓子、眼睛澀地發抖的感覺。

在鄉下買了幾百畝地，建了房子，小溪繞過家門，果樹種在屋後，屋前一望無際的花草；陳賀找人種上了蔬菜水果。燁風的心理也搬到了鄉下，空氣好，環境好；燁風崩塌的神經慢慢的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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