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閉著眼睛，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臉上暈染上了紅暈，一呼吸就有熱氣灑落出來。

“有呀，”簡寧輕聲道，然後想起自己小時候總是吵著讓媽媽唱歌兒哄自己睡覺的記憶來，不禁莞爾，對陸朗說：“那時候我媽媽不唱童謠哄我睡的話我就搗蛋不睡覺，嘿嘿嘿。”

“那任老師都給你唱什麼？”

“很多，”簡寧細細想到，說：“《搖籃曲》、《蟲兒飛》、《魯冰花》……”

陸朗又摟緊了些簡寧，依舊閉著眼睛，低聲說：“我媽就給我唱過《蟲兒飛》，每次都唱這一首。”

他似乎勾了勾嘴角，笑了下，然後又說：“我一直懷疑她是不是隻會唱這首。”

簡寧終於肯動她那快要僵硬的身體，她側過身來，和陸朗面對面，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輕軟地問道：“要聽嗎？”

陸朗的眼睫輕輕地顫了顫，但是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簡寧抿抿嘴巴，主動地向他那邊靠過去，她把陸朗摟在懷裡，小聲地開始給他唱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簡寧的聲音很輕細，柔柔的，溫軟的就像是一陣陣細流慢慢地澆灌進他的心裡。

陸朗又往簡寧的懷裡拱了拱，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腦袋埋在她的懷裡，安靜地過分。

簡寧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地唱著這首兒歌，不知道唱了幾遍，最後聽到陸朗均勻的呼吸穿出來，她才慢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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