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淡青色描花直裾的青年輕盈的跳上了剛剛停靠在岸邊的小船。低身一坐，一手隨意搭在船頭，一手輕輕撫著墨色青絲，目光，則望向煙霧瀰漫虛無縹緲的河面。

半晌的寧靜後，佇立在船頭裹著一身破舊灰袍的擺渡人終於沉不住氣了，沉聲問道：“怎麼走？”

“怎麼走？”青衫男子微微歪頭，眉間一蹙，溫潤的臉上帶起幾分無奈，道：“這都已經第一百次了，你還要問我怎麼走？”

擺渡人一愣，倒也不吭聲，只是默默的轉過身去。

竹蒿在水中劃出淺淺一道，蕩起幾圈漣漪，小船隨之緩緩移動，半晌隱沒的河上的霧氣中。

“喂，你就不能說句話麼？。”青衫男子依舊看著水面，聲音倒是清明，就是帶著幾分委屈：“一百次了，每一次我都坐你的船，怎麼也算是熟人吧？你要吝嗇到什麼地步才算完，一字千金也不帶你這樣的啊？”

沉默……

“天天在這擺渡，卻也不說話，沒聽說你是啞巴啊————難道是你只不搭理我一個？”

依舊沉默……

“或者你是看上了橋上送湯的拿娘？你倆相好了，拿娘不准你跟別人說話？——哎不對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再說拿娘也太老了…………”

還是沉默……

“好吧”男子終於沒轍的嘆了口氣：“其實我這次是-——”

“到了”沉悶的一聲利落的將嘴邊的話擋了回去。

“這麼快……”青衫男子一愣，接著輕輕的一句好似嘆息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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