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獨步曠野（2）

日光穿越雲海，天空看上去非常清晰，似乎呼吸都能被輕易地捕捉。

飛機上有輕微的波動，水杯一倒，散出亮閃閃的水花。

水花開在褲子上，又變成墨色的花影。

“景哥……”晉安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對空姐招招手，“毛巾，謝謝。”

我低著頭，看著這水如何滲入衣物，由熱變冷，由柔軟變成鋒利——猛地狠狠握緊手掌，讓指甲嵌入手心。

程兀常坐在機艙的另一頭，隔著一扇門，安靜到讓人窒息。

我真希望有人能給我一qiang，看看這時候程兀常會不會從他冷漠的軀殼裡衝出來，抱著我說他再也不生氣了。

對於冷戰，我真的毫無辦法。

從H市到瑞士，飛機飛了13個鐘頭，我卻是一整夜也沒有閤眼。

這一週來程兀常都處於非常冷漠的狀態，他既不跟我說話，也不出現在我面前，所有的事物都有晉安代為轉達。

上次我們提到瑞士，還是在彼此的懷裡。

“還有多久到？”

晉安把毛巾遞給我，我卻沒有接，他嘆了一口氣說：“一個鐘頭。”

終於等到飛機降落，我坐在座位上心跳的有點快。

“景哥，下飛機吧。”

“……我等他一起。”

沒有人說話，晉安似乎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用等了，”一個刺耳的聲音從機艙門口傳來，林億霖走進來摘下墨鏡，“今天的事情和程兀常沒多大關係，你過來就好了，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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