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

“季亦辰……”沈墨試探的喚他，但那雙睿智的眼睛依然緊閉著。

沈墨放下了心，不再猶豫，飛快從袖口拿出了那把水果刀，只是在下一刻，手忽然顫抖，不知道是大仇要報的激動，還是害怕，或者，還有其他……

看著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只要一刀就可以結束他的生命，但這時候，卻很痛恨的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不忍。

她和他畢竟多年的感情，前塵往事，歷歷在目，以前的愛人，現在的仇人。

這張臉龐，亦如當年，甚至更是英氣了幾分。

不過，他，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她有些失神，有些心疼，甚至呼吸都在疼。

慢慢的俯身，撫摸著那張剛毅的臉龐，目光有些迷離，“亦辰，你知道麼？我有多麼多麼的愛你，但我必須要逼迫自己去恨你，你殺了我的父母，殺了我的孩子。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殺了我……我每日每夜的都在做噩夢，看見你一刀刀刺在我的身上，刺在我的心裡……直到我死了，你還在笑……”

沈墨眼睛裡閃動著淚花，用力地擦了一把，然後用力握緊刀柄，但手指還在顫抖。

另一隻手握了上來，一起竭力的在握緊，指節已經開始蒼白。

咬著牙，刀尖落到了他的胸膛，只要用力往下一刺，就報仇了！

可是，可是她終究還是做不到，眼淚都出來了，手還是捨不得再刺進去一分。

她無助的搖頭，開始拼力想著他的罪惡，但終究被自己的懦弱打敗，遲遲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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