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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跟辛普森說:“你懂得安排,你去安排。”
真是大亨,新寵說錯一句話,便罰她坐三個禮拜的冷宮。這個世界,白痴才說錢沒用。
我才不介意聰恕問:“你怎麼選擇這種生活?”
什麼生活?如果我的父親不是勖存姿,我又有什麼選擇?你到大洋行去看看,五千元請個大學博士回來,叫他站著死他不敢坐著死。哪裡都一樣,天下烏鴉一樣黑。聰恕是那種窮人沒麵包吃,他叫人家去吃蛋糕的人,他媽的翻版男性瑪麗安東奈,可惜聰恕永遠沒有機會上斷頭臺。
晚上我看電視,他們在演伊利莎白一世的故事。我看得津津有味。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做女皇又幾時高興過,整天看斬頭。英國人真野蠻。她母親安褒琳被她爹斬的頭,因為安褒琳不肯離婚。她堂妹蘇格蘭的瑪麗又掉了頭。表妹珍格萊又照樣被她治死。(我想她晚上做惡夢時一定時常見到一大堆無頭鬼跑來跑去。)
我喜歡珍格萊。如果你到國家博物館去,你可以看到珍格萊貴女面臨劊子手的一大幅油畫,珍的眼睛已被矇住,跪在地上,服侍她的女侍哭昏在地。
那幅圖畫給我的印象至深。珍格萊死那年才二十多歲,而且她長得美,我實在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可以把另一個女人放在斷頭臺上,也許是可能的,所以她是伊利莎白一世。
我看電視可以看整夜,邊喝白酒邊看,有一天我會變兩百五十磅,得找兩個人把我抬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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