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馥郁的煙霧漸漸自昏暗室內飄蕩開來，琴音在室內輕響，那名為龐天臨的商人斜夾著煙桿，仔細傾聽著坐定在不遠處一張案几後的青年的話，從容的雙眸彷彿陷入了深思。

“軍需之用，需要大批銅鐵……原來妖界也有這般龐大的勢力紛爭，真是讓人不由得感嘆六界造化無窮啊。”他深思著，眼睛觀察著在案後自顧自斟酒的鐘凜：“所以，你便深夜登門來造訪。如此年輕，你竟也能算得上是妖族一方首領……”

“……哈？！老子怎麼了，老子哪裡不好了？！”鍾凜有些不爽，皺了皺眉又不好對面前這從容男人造次，煩躁道：“鬼知道你咋想老子，不過，老子絕對比你想得厲害就是了，儘管放心。”

“這麼說來，是我龐某以貌取人了。”那男人看他一副略略慪氣的模樣，忍不住啞然失笑，與那奏琴的女子交換了一下含笑眼神：“那容我一問，你胃口如此之大，那大批銅鐵你一人便要吞下，那手頭的錢帛金銀是否充裕？”

“老子絕對不會白拿你東西的，你只管把東西賣給我，錢不是問題。”鍾凜搔搔頭髮，滿不客氣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喝慣了妖界的酒，這人間慣常的美酒入口只覺得溫潤甘甜，再沒有了沖人的酒勁。

“你有所誤會了。十年來，這千里縱橫的江淮大運河，一日便能吞吐數千萬絲綢香料的數百大港，乃至這大運河上游走的千百畫舫貨船，皆都在我龐某手下通行流轉。如今邊關動盪，朝廷近乎買斷了全國三分之二的銅鐵熔鍊軍備，我自來從不缺乏錢財傍身，如今我想求取的，並非那些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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