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此令他孱弱枯瘦的身體咳得前後搖晃起來,瘦骨嶙峋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
徐紅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但丁永昌羸弱的目光就像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捂到她的嘴上。死亡,就因為愧疚和不忍成了一件無形的武器,讓周圍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好像丁永昌大口大口地粗重地呼吸,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完了。
沒有人說話。人們退出了這個突然狹窄的空間。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戲班誰做主都無大所謂,有個人領導著有演出有分紅有飯吃就夠了,至於究竟是演傳統的歌仔戲還是眼下時興的鶯歌燕舞,又有何差別。他們只是一些來自貧下階級的福薄之人,沒有幾個人能識得一籮筐的大字,在傳統的忠君思想與新興的時代大潮的衝擊中,又有幾個人說得清文化的堅守與掠奪之間的差別。
毓敏秀走出大堂,在門口站了許久。神情就像從丁永昌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她臉色凝重,一語不發。最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個人出了大院,沒讓我跟著。天空下起灰濛濛的細雨,天色漸暗。
那天夜裡丁永昌睡去之後就再也沒醒來了,安靜而安詳,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由此可見,死亡真的是一種睡眠,一種休息,一種眷顧。臨走之前他還叫王玉桂溼了他的頭髮,把它們整齊的往後梳。用熱水擦了身。那條受傷的腿被很好的包在褲腿裡面,沒有看出受傷的痕跡。他把自己收拾得乾淨整潔,以完整的姿態維護他死亡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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