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浴室的吻有如幻影，她想紀容其實是可憐她。

她感謝她那樣的可憐。

但也漸漸不想再欠紀容這麼多。

＊ ＊ ＊ ＊

小文走後當清楚。

“……這次傷好了，請你讓我離開。”

紀容安靜一晌，只專注凝視前方，雙向車道暫無來車，她在山路一個拐口轉了大彎，方安撫道：“你別多想，只管把病養好再說。”

凌忍了忍，終究忍不住心裡比什麼都強烈的絕望，話沒出口，眼眶一熱，視線就全然模糊，眼淚撲簌不止。

她抽噎著，“容，沒用的……我們這樣是行不通的……” 既然無法愛她，又何苦硬留下她。

紀容沒有回答，又拐了一個大彎，才轉頭看凌，還沒說話，車身驟地傳來轟然巨響。

兩人被離心力猛力一扯，紛紛摔上車窗。

她們被人惡意攔腰撞上山壁，車體毀損嚴重，凹陷變形。

凌身陷副駕駛座及山壁之間動彈不得，紀容的頭被破裂車窗劃傷，血流不止。兩人還沒從劇烈受創的眩暈中回神，紀容那邊的車門便被用力開啟。

來人將紀容扯了出去，而後兩聲響亮的巴掌聲旋即傳進凌耳朵裡。

“賤人，你敢找人暗算我！”

武雄y霾兇暴的臉，在凌模糊不清的視野裡出現，旁邊彷佛還稀稀落落站著幾名手下。

紀容顯然尚未由方才強烈撞擊裡恢復意識，立刻又遭武雄兩下重擊，頓時像斷線玩偶被打得嘴角濺血，a腔猛咳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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