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遭？”

鴻俊站起身，眼中帶著些許恍惚。

“眾生總有一死。”鬼王又說，“現在，想必你明白了你養父所言。”

鴻俊意識模糊，緩慢走梯級，轉過身，踉踉蹌蹌，沿那通路朝著莫高窟的盡頭走去。他的內心充斥著電閃與雷鳴、狂風與雪瀑，他的表情卻無比平靜。

夕陽之光投入這千窟萬佛，他路過每一窟，諸天佛像神情安詳，靜靜注視著他的身影，而他只是這三千世界中，不知來處、不知去處的一名寂寥過客。

傍晚時分，李景瓏快步了九層樓，阿泰朝了聲哨，問：“上哪去？”

李景瓏沒有回答，日近西斜，遠遠地有一隊人策馬前來，到得近前，先馬朝李景瓏行禮，說道：“將軍說，玉門關防事關重大，不敢擅離職守，吩咐屬帶得酒菜來。”

李景瓏便道：“辛苦了，都送進去罷。”

士兵便將補給搬進了九層樓中，李景瓏朝高處答道：“快過年了，年就在此處過個年，不必再折騰了。”

阿泰這才想起，還有三天便到歲末，阿史那瓊說道：“沒想到年居然在這過你漢人的年。”

李景瓏答道：“最惜的，就是永思沒來，否則人便齊了。莫日根！來幫忙！”

莫日根還在三層高處發呆，聞言朝看了一眼，嘆了氣。

入夜前，李景瓏將補給收好，交了士兵打賞，隨行諸人要見甥爺，顧及先前鴻俊與鬼王在一處，李景瓏便打發他先回去，言道不久後便回玉門關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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