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秋野很晚才回來,寢室裡多數人都已經入睡,秋野頭髮披著,幾縷髮絲垂在前面,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釦子有幾顆敞開,露出一部分光滑緊緻的前胸。
我沒睡,因為我一直等著秋野回來,當秋野走到床前,我坐了起來,悄聲說:“秋野哥。”
秋野木然轉過頭,隨即一愣,“小陽兒,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我望著秋野,視窗投進些月光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床上,秋野的臉上,我感覺他那脆弱、蒼白的臉就彷彿月光一樣,不知何時就碎掉了。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我不經大腦地說,但真實地袒露了我的想法。
秋野看著我,彷彿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他沒說什麼,開始鋪床。
“我擔心你。”我低聲說,像是自言自語。
秋野握著手中的被子,停了一會兒,繼續鋪床。
“秋野哥,你有什麼心事,告訴我,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我有些激動,低聲、誠懇地,像在哀求一般地說,“我不能沒有你,我都不敢想!”
“小陽兒你別這樣。”秋野轉過身,扶著我的肩膀。
“你如果死了,我怎麼辦?!”我說不下去了,我感覺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屋子裡本來就不清晰的輪廓變得一片黑漆漆的模糊,我卻在模糊中只看到秋野閃爍的雙眼,好像繁星一樣明亮。
“小陽兒,我沒什麼的。”秋野勸著我,安慰著我,聲音那麼溫柔,而他此刻的溫柔的聲音就好像細碎的、甜膩的玻璃灑進我的心窩,慢慢地侵染,慢慢地腐蝕,整個心臟都被扎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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