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在下著雪。這是一個陌生地帶,我問路後便跟著一行人在走,是同路的人。前面走著的好像是一戶人家,有一個女孩子在帶隊,跟著的好像是一個父親和她的兩個弟弟。我總覺得這條路不好走,我在高聲問:“為什麼不往別處走呢?”沒有人理我。我折了根樹枝在做柺杖。走過了一條山坡邊的小路,正在走過一處懸崖邊,有一段路很窄,而且有一個地方要跨過去,好像這是一條近路。那女孩走在最前面,她一腳踩空了,手也沒抓住東西,人掉了下去,她父親想拉住她也沒拉住,眼看著她在掉下去,她可能自己也想不到,她朝她父親看了一眼,我想這是她今生最後的一眼了。還好我們走過了這處懸崖,又走到了一處山坡邊的路,這戶人家在找下山的路,可是這裡仍舊很陡,不可能有下山的路。突然我的腳一滑在往山下滑下去,這速度太快了,我想用樹枝撐一下,但我的人卻彈了開去。我落地時正落在一間屋子的房頂上,還趁勢在滑下去,然後落在了一堆東西上面。我回頭一看這間屋子是一個土地廟,邊上有一口井,井口還在冒熱氣,井旁放著一張條凳,條凳上坐著一個殭屍般的人,他在問我:“你來找我?”我想不起有什麼事要找他。井旁還有間屋子,四四方方的,四面都有窗,可能是以前的一個亭子改建的。兩根柱子上有一副對聯:“雪覆孤峰白”、“殘照露瑕痕”。邊上還拴著兩匹像驢子的動物——比驢子小,臉像狐狸,顴骨突出,嘴往上撇,有一股笑眯眯的樣子。我是落在了一個草垛上,他在叫我快下來,可已經不用下來了,有雪在滑下來,這堆東西在鬆動滑開去,好像要雪崩了。他把那條凳在遞過來,我們一人各抓住了一頭,又一股雪在山坡上滑來,我們在被衝著走,好像抓著條凳在衝浪。這是一張八腳條凳,每邊四個腳被包在了一起,還裝有抽屜,這可能是一張古董凳。不久雪停止流動了,條凳也失去了滑動的衝勢,我們已在一條溪邊。我在問他是誰,他說他姓錢,以前是保長,現在是在管理土地廟,還有那口熱水井。我覺得這是一座廢棄的廟,我不知他是人是仙。這時我聽見有東西在溪水裡發出“啊、啊”的叫聲,這叫聲還吸引了魚,有魚在搶水過來。他說,這是一種腔腸類動物,吸附在溪溝的石頭上,魚很喜歡吃的。我在翻開溪石,果然有水母一樣的東西吸附著。他在告訴我順著溪溝再走兩裡多路就到“某某村子”了,從那可以回到原路。我看看天就要黑了,我在邀請他一起跟我到村裡去,他說他還要管住這裡哩,他揹著條凳往那方向消失了。……我來到這村裡時,路上我跟著的那戶人家也在了,那女孩的屍體已經找回並抬到了這裡。她父親很痛苦,他在唱著一曲哀怨的京戲。她身上蓋著一塊黑布,直直地一雙腳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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