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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因著宿醉，昭華起身時，外頭已是日上三竿。

日光透過菱窗，灑下疏落的影，映射出空氣中游離飄蕩的浮塵，

昭華盯著那些被困在光裡的微小塵埃看了半晌，

不知怎地，她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雲杉聽得內寢動靜，叩門緩步入內伺候，

昭華起身問她，“什麼時辰了？”

“午時。”

“午時......容姐姐她們，已經出宮了吧？”

雲杉默了默，亦是有些感傷地說：

“依著小姐的安排，穎太妃、如太嬪、珍太嬪，還有佟姐兒與安王殿下，皆已平安送出宮外。”

昭華淡淡頷首，不再追問什麼，恍惚間起身，由著宮人伺候她梳妝。

今日昭華休沐，她便吩咐伺候她的宮女只給她梳簡單的平髻便可。

梳妝間，她垂目養神，

忽覺宮女手藝略有生疏，不過是梳頭而已，都能有一瞬抻的她頭皮發緊，

不過她也不責怪，只道：

“手下功夫輕一些，不急，慢慢來。”

話落，那宮女卻是一句不應，

正覺奇怪間，又覺有人在她臉上不知塗抹了什麼上去，

她詫然抬眼，第一眼便看見了銅鏡中的自己，

她臉上水粉未施，倒先是被人在左右臉頰各自抹了三道細長的胭脂，瞧著跟只落魄的小花貓似的。

繼而，耳邊便傳來了‘譏諷’的笑聲。

她側目，見竟是蕭景琰手中拿著一盒胭脂，正瞧著她笑得前仰後合，

立在她身後替她梳頭的宮女，也不於何時悄無聲息地替換成了掩面而笑的容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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