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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結束通話後，四周安靜得不像話。

祁平安悄悄控制住呼吸的節奏，不再動彈，想要裝作還沒醒過來的樣子，但很顯然，陳默不是好糊弄的。

“你醒來了，安安。”

“……”

陳默叫了祁平安安安，也就是意味著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也不打算再隱瞞。

祁平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坐直了身子，她的眼睛仍然被矇住，只能看見一個男人模糊的身影，一點也看不清陳默的表情。

她不知道陳默是以什麼心情面對她的？反正她是百感交集。

她發現自己找了十七年失蹤的竹馬突然出現，還換了一個身份一直待在她的身邊，更想不到的是，他已經從一個最熟悉的人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而且，還是個連環殺人犯。

祁平安從產生懷疑到如今陳默站在她的面前，他仍然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陳默上前兩步，半蹲在祁平安面前，輕輕摘下她的眼罩，他看見她那雙富有靈氣小鹿般的眼睛緩緩睜開，可此刻看他的眼神是那麼陌生。

十七年了，陳默無時無刻都在懷念這雙眼睛看他的樣子，認真傾聽他講題時的樣子，為他出頭時義憤填膺的樣子，為他高興時歡呼雀躍的樣子以及聽到莫家滅門慘案時痛不欲生的樣子。

是的，當年他偽造了自己被綁架的案子，他就這麼站在遠處看著祁平安一如往常到他家喊他上學，她原本臉上洋溢著蓬勃的朝氣和對未來的嚮往，但當她發現莫父莫母死在家中後，小小的她癱坐在地上，留下的是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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