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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霏再次見到顧清明的時候，是在女兒的婚禮上，他坐在自己的身側，身穿一身黑色西裝，和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很是相似。

江昱霏有過一瞬間的恍惚，他們的女兒穿著婚紗站在臺上，他們作為她的父母坐在臺下，他們的位置挨在一塊，在別人看來，就是夫妻。

她差點生出了幻覺，好像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那些曲折，沒有分開過，他們結婚了，生下了江淼，一直生活在一起，直至今天。

江昱霏側眸靜靜的看了眼顧清明，他們捱得近，近到她可以看得見他鬢間的白髮，像針刺一樣，還有笑起來時眼角的褶皺，密麻到數不明白。

是啊，他們都已經老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江昱霏覺得很無力，但是沒有難過，她的情感早已經在這麼多年的時光裡消耗完了。

和顧清明認識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江昱霏已經忘記了，他們倆個初中是同班同學，高中是同校同學，上了大學是同專業的同學，他們有許多的共同好友，甚至父母也是合作的夥伴。

可是即使這樣，兩人的關係依舊不冷不淡，江昱霏不喜歡顧清明，甚至對他稱得上有些討厭了，她覺得顧清明很裝，自視清高。

她一直記得初三時的那個下午，她和同伴一塊在巷子裡教訓一個多嘴多舌的女生時，顧清明在巷子外面看她們的那一眼，說不上多複雜，就是淡漠和冷清，還夾雜著一點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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