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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走到井邊打了一盆水自顧自洗淨手和臉,他十指細長白皙,但手心和虎口都有厚厚的老繭。這是慣常使兵器的一雙手,並且是長劍一類手柄較長的武器。
景昭把倉庫門鎖好,“清的丈夫和父親……”他試探一問。
“埋了,兩個都埋在後山了。”
尚食記就在山腳,景昭下意識的回頭,看見清風白雲的山間,一片掩映翠綠的松柏,但幾乎每棵柏樹下都有一個鼓起的小土堆。
他很輕很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山上不知埋了多少人。
所謂民生,是帶著血帶著痛,是帶著悲慼和嗚咽在這片大地上艱苦度日的百姓。所以范仲淹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憐這芸芸眾生湮沒在歷史長河,無人問津。史官揮灑筆墨書寫文人、政客,或是洋洋灑灑的讚美,或是生平卒年的詳載,極盡奢華。卻唯獨對眾生吝嗇一字一句。縱觀歷史,秦皇四年,史官筆下僅有潦草單薄的三個字——天下疫。
景昭收回思緒,他現在連活下去都艱難,有什麼資格發牢騷。他自嘲的搖頭笑了笑。拍了下阿寧的肩膀,道:“辛苦了。”
“顧景昭。”阿寧從背後喊了他。
“啊?”景昭茫然回頭。
“你為何不走?”阿寧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活著的人都走了。”
活人都走了……意思是想活命的人也該離開了,留下來的人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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