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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相府。

凌說披星戴月回到京城，他沒有第一時間入宮，而是趁著夜色，出現在胡惟庸的書房裡。

不過此時的凌大人，再無以前對胡惟庸感激涕零的模樣。

他臉上滿是怨氣。

“胡大人，這次手尾我可是替你處理完了，你應該慶幸，這次是我出去辦案。

那些知情者的資訊，都指向地方的衛所軍，您可真是手眼通天，居然能拉軍方那邊的人下水？”

胡惟庸能感受到，凌說撲面而來的怨氣。

他只是微微一笑。

策動軍方的人，不透過朝廷。

哪怕是地方的衛所軍，這也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訊號。

如果這次被皇帝順藤摸瓜，摸到京城來，這條鏈路上的人，百分之百要滿門抄斬。

不管是功勳也好，相國也罷，無一例外。

凌說身為錦衣衛副統領自然懂得，胡惟庸這個宰相，也是懂的。

“凌大人，貪腐，就不殺頭嗎？”

胡惟庸一句話，說得凌說一愣。

是呀，貪腐就不殺頭了嗎？

反正都是殺頭，為什麼胡惟庸不能聯絡更多的人？

“如果本相不將那些人拉下水，到江郎的時候，大概就出大事了！

到時候，凌大人會不會被牽連，都是未知數。

所以大人何必千里迢迢回來，指責本相？”

他不輕不重，敲打凌說，讓他明白他跟自己是在一條船上。

凌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執掌錦衣衛多年，也一直負責追捕官員。

說是呼風喚雨，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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