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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月隱星退，朝陽含苞待放。

仙舟搖曳於天地明暗一線。

人兒沉醉在半夢半醒之間。

離笙貼在燕雲霆的胸口，仔細聆聽著他的心跳；燕雲霆則玩弄著離笙的銀耳，怎麼都不厭其煩。

“再多留幾天行不行？”離笙昂起頭問道。

燕雲霆笑道：“我若再多留三天，三天後，你又會讓我多留幾天。”

“誰叫你讓我在新婚之夜就當了寡婦？”離笙幽怨地立起身子，隨著銀月消失，她也逐漸恢復了人類的模樣，披上薄紗，裹上絲絨，就坐在舟頭，安靜地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燕雲霆也穿好衣服，面向日出的方向，大大伸了個懶腰，“好男兒志在四方，怎能貪戀溫柔鄉？”

離笙輕哼：“這就是你們男人，處處留情後，給女人的理由吧？”

燕雲霆回眸一笑：“願意陪你沉溺溫柔的女人，即使是謊言都會相信，何況是這麼一個恰當的理由。”

離笙撇了撇嘴，輕嘆一聲，從脖頸間扯下一枚“月牙”吊墜扔給燕雲霆：“給，這是我三百歲時退掉的乳牙，你將它戴在身上，就不用往自己身上灑狗尿了。”

燕雲霆接過吊墜，欣賞了一番，笑道：“三百歲才換乳牙，可想而知你的年齡。”他將吊墜掛在了脖頸上。

離笙說道：“若是以你們人間歲月來論輩分，我的年齡比你三十六代的老祖宗年紀還大。”

她至少有千年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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