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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正好，暖洋洋的灑在皇宮近側的這片府邸之內，高緯、祖珽君臣二人就坐在大堂之內，堂門大開，一隊隊精悍雄武計程車兵守在相府各處，犀利的眼神掃過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日頭透過院內大樹的縫隙斜照下來，斑斑點點地灑在他們的衣衫上面。

一個身姿雙手扶著膝蓋，眉頭微蹙，一個身姿坐正，微微前傾，做認真傾聽狀。

嘆了一口氣，高緯方才說道：“周齊二國，本是出自一家，都沿襲的是前魏的制度，即便經過朝廷改良，相較之下亦相差不遠……今周國已滅亡大半，關中之地又落入朕手，朝廷對這裡掌控力度一直不強，朕想將朕的土地、戶籍政策推行到關中去，卻怕貿貿然插入其中，會受到反彈。”

“唔，”祖珽聞言，立即便反應過來，細細思量半晌，才慎重答道：“正如陛下所言，周齊二國，制度原本相近，我朝又是以堂堂正正勝了宇文氏，成王敗寇，由我朝主導這關中一隅的利益再分配，想必該無人不服才對，莫非陛下所謀，並不在這關中一隅？”

他小心觀察著皇帝的神色。

被說破心思之後，高緯也不氣惱，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後笑吟吟道：

“祖珽啊，你可真是朕肚子裡的蛔蟲，有好幾回朕幾乎要廢了你，最終都沒捨得，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朕就再難找到一個如此知朕心意的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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