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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舍他，真的不像會捨生取義之人。

沉默良久，蘇黛才心情複雜地開口，“我不會救大奸大惡之人，因為救了他們，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但是你還有底線，手上也沒沾過人命，不能算在其內。”

“什麼條件？”

“以後若行醫濟世，務必做到無愧天地！”

“可以，”意外寬鬆的條件，呂舍想也不想答應下來，“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用種種下三濫的法子。”

稱不上後悔，就是有些遺憾。

清清白白的來到世間，終究還是沾染數不盡的汙水。

即便經常勸說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深夜無人時，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不對，”蘇黛搖頭，“錯的不是手段，而是人心。”

“嗯？”

呂舍不解，但是蘇黛並沒有為他解惑的答案，反而把視線落在後面那群垂頭喪氣的人，“你們呢？有什麼想問的沒？”

“有，”有人甕聲甕氣開口，“能不能多少給我們留點銀子？我們熬這麼多年，真的很不容易。”

“就是啊，少年做學徒，任打任罵才學到一星半點本事，出師後以為終於能熬出頭，才發現處境並沒有變好。”

“我們盡心盡力行醫，在別人眼裡卻只是拿錢伺候人。”

“高興了給點打賞，不高興招呼兩板子也只能吃啞巴虧。”

“世人要求醫者仁心，然而，又有什麼人體諒體諒我們？”

既然如此，多要錢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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