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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沒在街上打轉，徑直回了家。發現家裡沒人，就趁機往廚房放了點吃的。

等顧振全回來，他掏出三百塊錢來塞給對方：“爸，這個您收好。”

顧振全不想要，一把推給顧城：“小城不用，我和小垣身上的錢還夠堅持幾天。等月初，單位就開工資了。”

“那也得一個星期呢。”

顧振全不以為意：“咳，不就是一星期嘛，又餓不死人。也讓你媽嚐嚐沒錢沒糧的滋味。”

顧城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就把錢揣兜裡了。

猶豫了一下說道：“爸，您和我媽......她要是真掰不過來，您想分，就分吧。”

顧振全臉上泛起一抹苦笑，拍拍顧城的肩膀：“這過日子，哪能算那麼清楚。我雖氣她、怒她、怨她，可也真沒想過和她離婚。

說來說去，她變成今天這模樣，也與我有脫不開的關係。如果不是我一再縱容，她膽子也不會那麼大。

唉，不說了，現在說啥也晚了。這苦果呀，只能自個兒咽。”

顧城點點頭，沒說話。只在心裡嘆了一聲：“希望您將來不後悔。”

然後壓低聲音說：“我在廚房放了點吃的，您別聲張。”

顧振全眼睛一亮，也沒問究竟是什麼吃的，只覺得他兒子就是有本事。

“不說不說，不過得把東西藏地窖去，不然你媽看見了，說不定又要弄她老張家去。”

說著就往廚房衝。

可顧城攔住他：“沒多少，就兩顆白菜，十斤玉米麵。你也知道，月底了，大多數人家裡都沒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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