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坐床邊喂莊凡心吃藥,說:“就自己躺著,怎麼不和阿姨說一聲?”
莊凡心老實作答,不敢。看顧拙言目光微滯,他纏上去,摟住顧拙言的腰身枕對方的肩,說,都是你弄的,哪好意思讓我媽知道。
顧拙言疑惑:“我昨晚用被子把你裹得嚴實,不該受涼發燒。”
莊凡心默了會兒,像習武之人出招前運功提氣,一點點釀著,釀到情緒純熟,將昨日如夢的繾綣,今日的肉痛筋酸,連上他們之前的點滴瑣碎,一併混著吐出來:“是被你操的!”
字咬得格外重,沾著粗礪鄙俗的味兒,很莽,很痛快。莊凡心糙野了這一句,叫顧拙言低垂的眼神一渡,軟乎了,拽下對方的衣領舔那枚牙印。他唇舌的溫度高熱,舔得顧拙言吐息凌亂,攬著他,手掌不住撫摸他的脊背。
情到濃時大抵如此,發著燒仍要浪蕩,另一個理智殘存唯獨禁不住這點誘惑,沒做出格的,單就傍著,貼著,有話講便撩撥,無話可講便交頸剮蹭,俗稱親熱。
莊凡心靠在顧拙言懷裡睡熟,燒得鼻腔乾澀,時高時低地打著氣悶的小呼嚕。顧拙言將人擺置得翻個身,褪下褲子,掏出消腫的藥膏抹在後面,他夠牲口的,第一回 就把心頭肉霍霍成這樣。
後腦挨住枕頭,莊凡心和幾個月大的娃娃一樣敏感,霎時就醒了。他惺忪地拉住顧拙言的袖口:“要走麼?”
“不走。”顧拙言說,“給你把作業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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