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會堅守到底。不像自己……而律法和私情之間，他必然會守護大義。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冷漠無情，正相反，那人會把所有的罪責扛到自己肩上，一輩子忍耐痛苦。

“那你就用剩下的時間好好道歉，不能說這一句話就算了。你每年都要來看我至少三次，要帶我喜歡的禮物。可以喝酒但不準喝醉，可以聚會但不能找女伴，可以想我但不許難過……聽明白了沒有！”

“嗯！”

“還有我們女兒。你……我知道你們不相信……”

“我相信。”陸修嚴看著那微紅著眼眶的人，再一次肯定，“我信。”

“真的？”蘇妍突然覺得滿腔不甘好似冰雪，在這驕陽下一點點融化，雖然依舊冰冷刺骨，可柔軟的內裡早已袒露。

“可是，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那個煞風景的大個頭總是讓人感動不過三秒，“當年的記錄裡顯示，茗茗的生命體徵，在被營救成功前曾經消失過10分鐘。那個孩子，她不是我們女兒，但也不是兇手。相反，有她，我們女兒的記憶和身體才能繼續存在。妍妍，你就當，就當我們捐獻了女兒的器官，給了那個孩子吧。讓她替女兒活下去。”

難得對方說這麼多話，卻是為了自己眼中的仇人，但蘇妍依舊無法氣憤。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再也無法用憤怒和仇恨掩蓋自己內心的愧疚，“我……如果那天我沒帶她出去……”

陸修嚴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這些自責她壓抑了太久，今天或許會是僅有的發洩機會。而他能做的，只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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