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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過去了幾個月而已，薛慕春再回憶起那幾天的日子，已經沒有多少傷痛了。

——其實從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到孩子消失，間隔也沒幾天。你知道麼？在我知道懷孕之後，我不是感到慶幸，而是彷徨、害怕，我連做媽媽的喜悅感都沒有，壓抑多於幸福。

——我甚至都沒有時間沒有心思跟他去培養感情，滿心想著的是，在你要為盧佳期報仇的時候，我該怎麼說我沒有錯。盧佳期葬禮的那一天，如果你沒有逼著楊秀，讓我去給盧佳期下跪，那孩子或許還能留住。

——可是寶寶看到的是，他的爸爸為了別的女人，在逼迫他的媽媽下跪。他對我們都失望，自己選擇了離開。挺聰明的，這樣，他就不用一生下來面對你我這樣的父母。

薛慕春寫了很多。

這時，她反而慶幸自己失去了語言能力。

寫出來，比親口說出來要容易。她不用痛哭流涕，逼迫自己去表演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明明白白的用文字寫出來，讓他多看幾遍，讓他也想象一下，失去孩子是什麼心情。

而不是指責她為什麼說謊。

徐自行看完資訊，又盯著薛慕春看了好一會兒。

她垂著眼睫，一動不動的坐著，平靜的臉上不見悲喜，卻是坦然的，無愧的，失望的。

這就是她的答案。

而對於徐自行來說，他所得到的資訊太遲了，四個月前，他正經受失去盧佳期的痛苦，四個月後，他又在面對另一個所謂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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