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他很久沒有過心平氣和說過話了。

她說：“李叢，我認識有多久了？六年？七年？”

李叢“哼”了一聲，又要說什。

卻直接被松虞打斷。

“我一直記得，是你投資了我的第一 電影。你對我有知遇之恩。”

“所以哪怕這兩年，你故意壓著我的戲約去扶持新人，我沒有生氣過；你給我派這些無關緊要的工作，給其他人擦，我也無所謂。”

儘管松虞的吻始終波瀾不驚，李叢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想要嘴，卻始終找不到機會。漸漸只覺得己像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刺眼的白熾燈。羞惱又恐懼。

因為他終於明白，原來蠢的人只有他己。他那些小把戲，她早都看見了。

松虞繼續道：“是夜，我差一點死在那個劇場裡。都說人死之前會看到走燈，於是我才明白，原來很多所謂的持……都不重要。人都是會變的，我會變，你也會變。”

“我解約吧。”

在聽到“解約”字的時候，李叢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說什？”他氣得手一抖。

沒想到恰好茶杯歪了，的水潑在手背上。他整個人都驚得了起來，手忙腳，像個笨拙的小丑演員。

一邊還不忘衝她喊道：“陳松虞，你別太忘恩負義！你真以為己是藝術家？有多人忍得了你這個臭脾氣？你知道兩年前那電影讓我虧了多錢嗎？你也跟我談解……”

松虞平靜地說：“我也讓你賺了不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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