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左華走進桃中軒的時候，魯鳴月嚇了一跳，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表：“這才幾點啊？”

費左華坐在吧檯，隨手擺了擺：“班了。”

“天還沒黑啊。”說歸說，魯鳴月還是遞來了杯子，“怎了，臉色這難看。”

費左華嘆了氣：“天有點累。”

“說起來你來得不太巧，你師父剛走。”

“沒關係，我暫時也不太想看見他。”費左華抬手壓住了杯，示意不用再倒了。

“嚯，吵架了。”

費左華搖搖頭，不想深聊。

他已經聽說了他師父中午去了哪，大概也猜到了之後的走向，裴蒼玉大機率還是會繼續待在白石家裡。費左華已經搞不懂了，為什一個兩個都對這件事有這大的執著和信心，兩個都相信白石有問題，兩個都相信裴蒼玉是安全的，不明白。

費左華摸了摸衣兜，忘了帶煙。

說實話他也挺怪罪己的，如果真的不相信屠資雲，如果判斷裴蒼玉真的有危險，他應該向上報告，讓他手來叫停屠資雲，那是己尊敬的老師，所以他還是有些一廂情願地相信他。他的良心實在覺得裴蒼玉無辜。

於是非常煩躁。

“我總覺得，天好像說錯話了。”費左華盯著杯中的冰塊，輕輕晃著杯，疊著的冰塊嗝噠一聲散開。

“哈？我是那種酒吧裡聽客人說話的酒保嗎？”魯鳴月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酒保不就是為了聽客人說話嗎？”

魯鳴月翻了個白眼，還是移了過來：“算了，聽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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