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沐浴

白朮去小廚房準備膳食，待他離開後，月初一掃憊懶虛弱之態，撫弄著手腕上的青鐲。

她按手鐲內側暗釦，一根極細的銀針射向房梁，將房樑上一小摞書信拽來，擰眉看著陳舊的信封，將目光落在熄滅的燭臺上。

這些信件不易再留，白朮是個暗衛，經常藏身的地方就在屋頂房梁之上，難保他不會發現這些。

焚燒書信會有濃煙，已引起注意，宅院內除了小廚房，再無焚火之地。

月初藉著手臂的力道，披了件衣裳坐上輪椅，朝著後院而去。

後院有溫泉，只用水來浸毀水墨，然後用土掩埋。

很快，她就重新躺回床榻上，拉起錦被蓋住身體，疲憊地打著哈欠，漫不經心地將指尖的細土掃掉，毀滅最後一絲痕跡。

白朮回來時提著食盒，是清淡的兩碗素面，唯一的葷腥，是碗裡臥著的兩個雞蛋。

他服侍月初起身，將她凌亂的長髮用髮帶綁在身後，替她繫好衣服的袍帶，將她安置在輪椅上時，眼簾垂遮住眼底的神采，視線集中在輪椅上。

輪子上有很細的塵泥，黑色的，這是他離開前不曾有的。

月初微微勾唇，不在意他發現輪子的泥土，己推著輪椅到桌邊，將臥了雞蛋的面挪到面前，挑了一個雞蛋放在另一隻碗裡，低頭認真地吃麵。

白朮回身發現她已在用膳，視線落在後門處，幕簾外的門是開著的，幕簾也半卷著，洞開的窗臺邊擺著一張黃花梨木桌，桌柱上是不算精美的雕螭圖，桌上一對梅瓶裡插著幾枝灼灼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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