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從她的身醒來時，天還沒亮。

她的眉頭舒展，嘴角似乎還有點微。華裳很早就見過她，或者說他幾乎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從一個愛的小女孩，一天一天，越來越漂亮，眉目越來越清明，只是，容也越來越。

她似乎是被太事困擾，從幼稚園起就爭好勝，如果不拿第一就會一個人坐在屋後的鞦韆上哭上一午。她的父親不在乎她有優秀，不體會她的痛苦，也無法分享她的快樂。

不知從什時候起，她變得愈發沉默，也愈發不愛。

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小小的孩子，卻比她要懂得許，也比她經歷過更。如果沒有見過星星，那再痛苦的黑暗也不是不夠忍受。

是你一旦見過了光明，就會心生貪戀。準確來說，他在五歲時就見過她了，雖然只是擺在安大人家裡的一張照片。

她起來有兩顆尖尖的虎牙，眼睛彎起來來的時候，黑色的瞳孔裡彷彿有星星，直照進人的心裡去。他原以為誰都不會發現他的小動作，他不過是欺欺人罷了。因為安大人直接走到了在人群最末尾的他面前“這是我的小女，願意做我女的私侍嗎？”

她喜歡銀白色，現在和她烏黑的及腰長髮纏繞，是他頭髮的顏色。

她喜歡用砂壺慢慢煮開的老普洱，在透明的玻璃杯裡慢慢散開，是他眼睛的顏色。

她喜歡烈得透血紅的黑夜，詭異的光澤惹一抹勾人的淺，是他眼角淚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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