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病的時候，祁奕講過，人在遭受重創時，全身組織微迴圈注不足，有效血容量銳減，身體各個重要官都會產嚴重障礙，這現象的學名叫休克。

休克聯徵表現為心率變快，血壓降低，神智障礙。

我說不話，不淚，邁不動腿。只幾個字，透過祁奕的肩胛骨，傳到我的耳邊，驚雷般炸開，炸到血肉模糊，耳鳴心碎。

不該有。

明明離得這麼近，我卻覺得怎麼都抓不住他。

從祁奕辦公室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變了，雪了，我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蹲，抱緊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上，雙手捂緊耳朵。

腦裡片空白，唯有“不該有”，像把純白的世界了個窟窿，漏了黑的內裡，猩紅的淚水。

再怎麼捂耳朵，還能聽見。

天黑了，我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

有人把拉起我，帶著我身上的積雪也紛紛落地。

我看了他半晌才認來，容歷。

個漂亮地不像話的小孩。

他拉著我的胳膊，要帶我回家。

“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沒事。”我的聲音啞地像吞了把刀，劃破了喉嚨。

“你這樣，要病。”容歷看著我，很不解。

“真的沒事。”

容歷勸不動我，也陪我坐來。

我們起變成漫天雪地裡兩個無聲的石頭。

突然，容歷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很傷心。”

我：“我剛才表白被拒絕了，不很沒用？”

容歷抬頭看天空：“不會。”

“我喜歡個絕不能喜歡的人，他可以任何人，卻不能我的人，不很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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