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戲臺子樣。文官還好，只是動動嘴皮子，讓人別別酸勁；武官脾氣暴躁，言不合上來就幹，就為這，我們掌櫃當年開店時候特意將這店面架了三個臺階。不過還是無用，隔三差，依然會有個把人被摔飛進來，砸了桌椅櫃檯什麼……”

年，就是三年度百官進京述職之年。

懷璧宿在客棧，未與人通報過身份，只是小時常見她在院練劍，身姿輕矯飄逸，比繪本還要瀟灑，便以“俠”稱之。

“所幸這些武將手也和脾氣般咧咧，砸乾脆，賠起錢來也乾脆。每回見人打進來呢，我們掌櫃就跟在人後面，顛顛列著清單……這樣回砸來，只賺不賠……這兩年，店裡古董擺設都多了，就是……”小悄悄壓低聲音：“……專供人砸。你看這個，說是前朝貴妃用過碗，假，錢銀子從后街當鋪淘來。這個，景帝年間杜相家擺過瓷瓶，亦是假……”

懷璧聽他說坦誠，十分佩這小小跑堂真善美，忍不住多嘴問了句：“你這麼跟我說實話，就不怕我哪天砸了你們店面不肯賠？”

山生以意味眼神上打量了她眼，著擺擺手：“不會！俠這麼簡樸，手定很有分寸！就是假古董，亦還是值兩個錢……”

京城第酒樓就是第酒樓，連個小說話都這般有藝術。

懷璧方踏過門檻，還未落座，忽聽到向處變不驚山生平聲驚嚎：“蘇人您這、這是怎麼了？”

她被這聲叫渾身震，意識朝聲音來處望去，眸光落在同座書生身上，不期然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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