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詔摔門離開，又去而復返，他扔手套被撿起來放在桌上，過分鐘，顧闌就跟著席飲鴆那王八蛋走了。

小王八蛋。非得去看眼沈菁。

就那麼擰。

席詔給席飲鴆發了個資訊，讓他別動顧闌。發完他就狠狠擰起了眉，概，適得其反了。席詔莫名煩躁，身體裡那股邪火竄得快，在骨頭裡噼裡啪啦燒，談上燎燎原，只燒得他紅了眼，沒舒心。

他看是顧闌乖巧，可引他卻是他叛逆，席詔要收拾人，明暗，手段那麼多，個也沒往顧闌身上用，他乎是縱容著顧闌跟他鬧彆扭。他把顧闌攥在手心裡，看他掙扎和痛苦，自欺欺人，看他次次忤逆，坦然做很多越界事。

席詔很困惑，顧闌為什麼願意叫他主人，到底是因為沈菁，還是因為他自己。

其實過了這麼多年，席詔對沈菁印象已經很淡了。

那年節前，他剛從隊回來，冷冽，鬱，癲狂，滿眼血腥，身戾氣如有實質，誰都敢來觸他黴頭。家裡有話說，像回來個少爺，像來了個瘋。

領回來個冷血怪物，又回來個要瘋瘋煞神。

席詔是在晚上撞見沈菁，小小個少年，眉眼冷淡致，看都看他，說話鬧，穿著條白裙，整個人冷冰冰，赤著腳站在樓梯接席飲鴆。

聯想到家裡那些流言，席詔覺得有趣，靠在欄杆上看了他半晌，沈菁愣是沒看他眼，安安靜靜坐在樓梯上等席飲鴆。他概怔了，當著席飲鴆問了句：“小東西，陪我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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