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詔在看《壞小孩》劇組殺青時發來的劇透，還有些內珍貴的影像絮，他微眯著眼在人群裡找了很久，才在車站的個狹窄角落找到了顧闌。

穿著洗到發白的藍色校服，聲吭地攥著書包帶子，任憑男人的掌次次落在他上，女人在旁尖厲哭喊，卻救他，想叫大家都來看看，這要臉的東西，怎樣偷了家裡的錢，要跟個男的私奔。

男人常年做工，黝黑的臉，微微弓起的背，手臂揮去時帶動起毫無美的肌肉，砸在顧闌的上，他很快鼻青臉，踉蹌著後退，又被女人抓著頭髮往背後的柱子上撞，撞了個頭破血流。

平時木訥寡言，懦弱無能的父母發了瘋樣打他，罵他，旁人拉住，警察來了個才堪堪拉住，招呼著往警局帶。

顧闌被扯起來時嘴角都血沫子，努力伸直被踩了幾腳的手指，抱著書包站在警車面前，微微低頭跟給他開車門的人說了句:“謝謝”。

席詔用指腹著鏡頭裡顧闌嘴角的血，他實在像個乖孩子。

讓人想抱在懷裡好好疼，扇掌都只用指尖，在張蒼白的臉上留整齊色情的印子。

這樣的小孩，怎麼會需要教呢？

席詔找他經紀人要了《壞小孩》的劇本，想了想，又要了。顧闌了戲已經第次了，這次他知他誰，知自己誰，還有心情去打黃翊頓，想來拍戲的緣故，至少，全。

顧闌睡了兩天，醒的時候在傍晚，黃昏透過落地玻璃窗劃龐大的餘韻，他赤著腳踩過去，木質地板上滿斑斕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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