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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的月華滲過百年銀杏，在青磚地上淌成河圖洛書。

這是一副美到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畫面，可此時的我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

我攥著半塊發黴的羅盤，指標在\"坤\"位瘋轉——這是祖父下葬時塞進我襁褓的物件，背面還刻著父親的名諱：胡鎮海。

\"胡家小子，戌時三刻了。\"牆頭蹲著個抽旱菸的老頭，用好似破鑼辦的嗓子說道。

我停住腳步，轉頭朝那老頭望去。

這老頭長相極為醜陋，腦袋挺大，上面卻零零散散的立著幾根毛，面板黝黑鋥亮，倆眼睛一個大一個小，小的那個只有白眼仁，沒有黑眼珠，很明顯是瞎掉了。

我看著這個老頭，沉聲問道：“你是誰？”

這老頭好像完全沒有聽見我的話，他用缺了中指的左掌按在脊獸上，瞪著一隻眼睛看著我說道：\"當年你爹在明器堂點卯，也是這般天象。\"

我瞳孔驟縮，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而我這話說完之後，頭腦中突然想到，“之前一元齋分舵明器堂大火燒死七位鑑寶師，唯一倖存者是個姓孫的賬房，左手正是缺中指！花慕靈臨死前在銀簪刻的\"孫\"字突然發燙，簪頭滲出黑血凝成卦象。”

\"孫二指？\"我甩出纏金絲勾住牆簷，大聲說道：\"我爹失蹤那天，你在場。\"

老頭嘿嘿一笑，煙鍋在瓦當上磕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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