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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像是終於探出水面一樣從“如何執行血祭儀式”的思索中脫離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入了自家所在的居民小區。有時也會如此,走在路上想事情入迷,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回過神來就會覺得時間彷彿影片被人從中間剪去了一大截一樣。
看了看天色,此時是傍晚,三分之二的天空變成了瓦藍色,並且正在逐漸溶解另外三分之一的火紅色。
我走入其中一座單元樓,乘坐電梯來到十二層,然後把手杖放到牆邊,掏出鑰匙,開啟自家門鎖,再拿起手杖,推門而入。
屋子裡一片岑寂,連我關門時的動靜都襯出了一股空洞洞的味道。
我這一世的母親在弟弟出生的同時就去世了,父親老徐經常成天埋首於警務工作,弟弟則就讀於住宿制的學校,回家時誰都不在屋子裡是家常便飯的風景。
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用手機發了一封簡訊去,問老徐是否回家吃晚飯,以免在我獨自吃飯的時候他又一聲不吭突然回家,然後傻不愣登地問:“怎麼沒有我的份?”那副猶如單槍匹馬吃自助餐的時候抽空上了個廁所,回來以後發現服務員撤走了自己的殘羹剩飯一般真的很驚詫的模樣,當真叫我直想再添一盤子滾燙的米飯,然後往他面孔上蓋去。
話雖如此,也不可以放心叫他自己進廚房,到頭來還是要我補做一份。他也好弟弟也罷,分明都是四肢健全之人,生活自理能力反倒不如我這個殘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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