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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苑冷笑。

她以為這樣就能嚇唬住她？

黎苑看向老爺子，“爺爺，七歲以前的事情，我大多不記得了，等會兒若是說的不對，你來糾正，若是說的少了，您再補充。”

老爺子點點頭，“說吧。”

黎苑將目光收回來，侃侃道：“打我記事起，家裡一日三餐給我吃的什麼，你不記得，我記得。一天三碗稀飯，那稀飯清的都能找出人臉來。我們就按照如今的市價來算，一碗稀飯兩分錢，一天也就是六分，一年——我就都給你按照366天來算，一年也就是二十一塊九毛六分錢。十年也就是兩百一十九塊六分錢。

再來算算這些年我穿的衣服，不是撿的黎永寶的，就是穿的你的，就這樣，我每年都不能多出一件衣服來！褲腿袖子都露出來了，我也得繼續穿。不過沒關係，咱們按照新布料的價格來算，如今這市面上，扯布做一整套衣服，要不到五塊錢，咱們按照五塊算，十年，也就是五十塊。

除此之外，從我七歲到十七歲，剩下所有的賬，都在那本子上。至於七歲以前。咱們也來算算，當初，你將我生下來後，得知我是女孩，就想將我掐死，是爺爺撞見，將我救了下來，所以，我的這條命是爺爺給的，不是你！”

老爺子猛然抬頭，看著黎苑，眸光震動。

這些事兒，他從來沒跟孩子說過，怕的就是她傷心，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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