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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心忽然感覺到頭頂一沉，不知何時，任明宇竟然湊近到她的身旁。

他的手溫柔又毫不猶豫地覆在她帶著涼意的髮絲上。

鍾靈心輕輕垂落著的睫羽，微微顫動，像受驚地蝴蝶翅膀。

掌心傳來的暖暖溫度，從鍾靈心的頭頂蔓延開，讓那雙冰冷的眼眸也染上了一絲暖意，如同融化的冰河淌著細流，一直蜿蜒到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跟著發漲，幾乎要從眼眶中湧出來。

“對不起……”

任明宇滿眼都是愧疚與心疼交織的情緒，他有很多想說的話，可卻在湧上喉嚨的時候嚥了下去，但最後醞釀出的卻是一聲輕若呢喃的道歉。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鍾靈心的眉頭微微蹙起，側眸看了看任明宇，“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或早或晚……殘酷的現實，總會使人在某一刻蛻變，甚至……最後變得面目全非。”

任明宇的喉頭泛起一陣酸楚，艱難地沉默了半晌後，勉強朝鐘靈心擠出一個笑容，半真半玩笑道：

“不，是我錯了……在我不知道時候，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小妹妹，已經成長到可以保護別人了。”

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他的嗓音似乎也帶上了一絲溼意。

“但是，我的私心卻讓我……不想看到她長大，只希望她……被我守護著，永遠單純快樂。”

鍾靈心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複雜到難以言喻的情緒，又很快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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